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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聽說T大有倆帥哥彎了……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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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楠的思維有一秒鐘的遲鈍,就在這間隙裏她被拽到了幕布前面。

舞臺上方的燈光近乎瘋狂地湧進眼裏,她下意識地擡起一只手擋住。另一只被拽住的手迅速脫出控制,習慣性地反鎖住那人的手腕。

那人痛得嗷嗷直叫:“別別別兄弟兄弟!你輕點輕點……哥的尿要被你嚇得差點憋不住了!”

沒查覺到敵意,甄楠松開手,入眼是一個扭曲了表情的男生。他懷裏拿著一小束花,那只剛被她掰過的手正僵硬地垂著。

甄楠翻了個白眼:“到底誰嚇誰啊?”

那男生心疼的視線從手上移開,看向她:

“那也沒像你這麽下狠手的吧?我艹搞謀殺啊這是,不過就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他突然捂住了襠部,眉頭緊皺,朝著甄楠一臉痛苦地哀求道:

“兄弟,看在你差點掰掉了我手腕的份上就幫我一個忙吧?等下快落幕的時候幫我上臺把這束花交給那位正在演講的同學好唄?拜托你了謝謝啊!哥有三急!”

沒等甄楠答應,那男生就把花強行塞進了她的懷裏。

甄楠只能一臉嫌棄地接過。

她往觀眾席的方向瞥了一眼,已經有好幾個女生抱著一大捧花束、眼冒花癡候在了舞臺前。

甄楠對比了下自己手裏寒酸的小花束,額頭掛上黑線一陣無語:

“都這樣了還需要人上去送花?”

轉頭那男生早已消失在原地,快得甄楠只能看見幕布垂下的瞬間。

下一秒,他的聲音隨著他匆忙跑下樓梯的腳步聲傳來:

“你就當走個過場唄!謝了啊兄弟!”

……MD算了,正好有個可以缺席的理由,甄楠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。

她低下頭,無聊地數起了花瓣的顏色和數目。

過了一會兒燈光乍暗,甄楠才擡頭看向舞臺中央。那裏只餘一個男生挺拔的身影在交織的光線裏斑駁,背對著她看不清臉。

高考前夜以繼日的挑燈奮戰、再加上高考後的作息不當和網癮,把甄楠現在的眼睛成功地熬成了中度近視。

以致於,在她上臺送花前都沒有看清那個轉學生到底長的什麽樣。

——

現場的喧鬧在臨近演講結束的時候漸漸平息,甄楠終於能完整地聽見不遠處的擴音箱響起一句清淡如水的“共勉”。

那聲音像是要把人拖進夢的漩渦裏,共同沈溺。

一道鼓掌的聲音響起,旋即全場掌聲沸騰,中間還和諧地混進了幾道輕佻的口哨聲。

甄楠知道那是孟欞吹的,只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追尋孟欞身處觀眾席的哪個方向。

目光,開始不受控制地徘徊在舞臺中央那個人的身上——他的聲音莫名給她一種……久違的熟悉感。

明明沒有什麽波瀾的語氣,卻能讓人不自覺地想去追隨,只聽得進它的催眠。

那尾音輕輕上揚,但又感覺不出主人心情的歡快,只能讓人想象到他說話時唇畔疏淡的淺笑……

——

餘光瞥見有個學姐正向她招手,甄楠從那男生身上移開視線,看向了她。

學姐指了指她手上的花,又往舞臺中央的那個男生努了努嘴,示意她可以給他送花了。

甄楠朝她點了個頭,然後拍了拍有些發麻的小腿,拿起花束向舞臺的中央走去。

越走近,那人的輪廓就越清晰,清晰到她閉上眼睛,還能用她那拙劣的畫技一筆一筆地描摹出他清瘦的側臉。

雖然那時候他總嫌棄她一點也沒有繼承到她爸的優良基因,把他畫得蒜頭鼻綠豆眼。

多久的事了啊,她也不太記得是哪年哪月了。只有他嫌棄的語氣依然在她的腦海裏,靠著殘存的記憶保持著最初的鮮活。

而今他歸來時光芒萬丈,猶如他們初見時那般鮮衣怒馬,讓她連仰望都覺得卑微。

很可笑吧?她甄楠活到這麽大,陸冬笙大概是種下她最大心理陰影、也是印象最深刻的那個人了。

他闖進她的世界時,她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比下去;他消失在她的世界時,她想盡一切辦法找回當初那個因他而變好的自己。

卻發現少了他,什麽都無濟於事,再也沒有人如他一般能氣得她鬥志昂揚。

現在該稱呼他什麽?——同學?小屁孩?還是陸冬笙?

又該跟他說什麽?——歡迎你的到來?演講很棒繼續加油?還是……好久不見?

原來再見時,好像只有沈默以對才是最佳的選擇。他活得像個光鮮亮麗的勝利者,而她呢?她活得像個混吃等死的失敗者……真是諷刺。

也許只是因為這樣的對比,她就已經無法做到像面對別人那般灑脫自如了。

……

腳步漸行漸慢,連臺下的學姐看著都替她著急,頻頻給甄楠打手勢,可惜她都沒有看見。

甄楠想著,突然就有種想拋掉花直接轉身下臺的沖動。雖然這樣很可能會被校方罵得狗血淋頭,特別是臺下那群狼外婆。

然而無論是多慢的步子、亦或是心裏有多想逃避,舞臺始終就是那麽短的距離。

還有九步,六步,八步,五步,七步,四步……完了,連大腦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卡殼。

在這大熱天裏額角卻開始滲出冷汗,一定是她腿太麻的緣故。

糾結之際,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,似乎……好像後面來了不止一個人。

甄楠疑惑回頭。就見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各自捧著鮮花,以百米沖刺的狀態向她這邊光速奔來。

她們的頭發在空中隨著腳步一甩一甩,那幾雙發光的眼睛毫不加以掩飾地直視著她……身後那人。

她們大概是把她當成空氣給抹掉了。

甄楠仿佛看到一群發.情的母狼正流著口水,向陸冬笙撒丫子沖去。

不知道為什麽,看著她們跑,甄楠也下意識地轉頭加快了腳步。

下一秒。

她想說。

今天——可能是真的時運不濟。

她堂堂甄楠行走江湖這麽多年,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地毯凸起的一個皺褶給絆、倒、了!

如果是摔了個狗吃.屎也就算了。

如果是臉朝地也就算了。

那樣她至少不用跟陸冬笙對視。

偏偏她這次摔得如此與眾不同。

右腿被絆住,剛剛發麻得最厲害的左腿被牽動得一軟。

然後……她在陸冬笙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
左膝在前,右膝在後,她甚至還能聽到一聲響亮的“咚——”。

她發誓她跪天跪地跪祖宗也都沒像此刻這麽屈辱過。

現場的嘈雜仿佛在那一瞬間被真正按下了消音鍵,靜得可怕。

反應快的人早就嗅到一陣八卦的味道,拿起手機就是一聲清脆的“哢嚓——”。

於是在未來的幾天裏,這些照片在T大的論壇裏廣為流傳。

甄楠欲哭無淚地發現她站不起來了——因為她的腿又有發麻的前兆。

在這個羞憤得她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刻,一只賞心悅目的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,輕飄飄地取過她懷裏的花。

隨即,一道極富磁性的聲音自她頭頂悠悠響起,不覆剛剛的公式化語氣,終於是染上了些真實的笑意:

“多年不見,幹嘛一來就行這麽大禮?還是……很歡迎我?”

——

後來甄楠也不知道她怎麽下的臺,又頂著眾人怎樣的目光灰溜溜地坐到了觀眾席的最後面。

她只知道,她這次是真的丟臉丟到老家去了……

接下來的一個半鐘頭,典禮上那些校領導嘮叨了什麽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,只坐在那裏對著前排陸冬笙不斷有人圍住的座位發了好久的呆。

一散場,甄楠幾乎是狂奔著回到了宿舍。

然而再快也不及那兩個女神經病的速度。

她一打開寢室燈,兩道探究的目光就在她床邊直直地射向了她,仿佛預示著一場狂轟濫炸的盤問的到來。

甄楠有些頭大。

孟欞從床上站起,走到她身邊摸著下巴打量了一圈,用肩膀撞了撞她的,語帶揶揄地道:

“幹得漂亮啊楠楠,恭喜你開學第一天就成功地火遍了全校,人盡皆知!扒擦扒擦(不錯不錯),it is very 666.”

孟欞甩給程之卉一個眼神,程之卉會意。

她上前,笑嘻嘻地把手機遞給甄楠道:

“這就是表現,你自己看哈。”

手機界面上是一個類似貼吧的T大論壇,此時掛在最頂端飄紅的有兩個貼子,一是扒陸冬笙的背景,二是討論今天新生典禮上發生的事——

【關於送花事件,各位道友有何想法?】

甄楠點進了第二個貼。

然後……exm??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麽戳瞎雙目的內容?

樓主貼上他拍的照片,並附言道“很像求婚現場”,其中還有一張甄楠坐在後排看著陸冬笙的照片,被他硬生生地詮釋成了“含情脈脈的眼神”。

底下清一色的回覆全是一大群腐女各式各樣的yy。

而這中間頑強地夾著一條——

“幸好這位小哥哥幫我們測試了路障,否則我們就得在男神面前丟死人了QAQ,借樓感謝一下那位小哥哥,其實你也蠻帥的,就是娘了點。”

……哦,銷魂!原來她又被當成男的了,還是個娘娘腔。

不用再有什麽催化劑,她現在就有把這手機丟出去的沖動。

偏偏程之卉還把那些她最不想看到的羞.恥內容繪聲繪色地念了出來:

“陸冬笙輕吻其頸側在他耳畔低聲哄道,像情人纏綿悱惻的呢喃:‘今晚,就讓我來滿足你吧……’

那黑衣小哥含淚點頭,緩緩地褪下了全身上下僅著的長褲,白皙的肌膚像夜裏的雪色,軟綿綿的嗓音像是在無聲地誘人犯罪:‘你輕一點……我……我是第一次……’

陸冬笙點頭,身下的動作卻並不輕柔,仿佛在宣洩著什麽。房間裏開始傳出一聲聲暧昧的呻.吟,陸冬笙一聲低吼……咦,楠楠!”

程之卉放下講到深處時翹起來的蘭花指,故作驚訝地停了下來:

“你竟然還是個弱受哎……”

甄楠面帶著微笑把手機塞還給她,然後連人帶機踹出了門外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嘀嘀~我在這章開了個假車( ̄▽ ̄)

很感謝有小天使還能一直支持我來看我文,真的筆芯麽麽紮~我不會棄文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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